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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康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湖南人
同治末卖药京师市上,居宣武门大街东。
曾为尚书万青藜治病,遂以医名,达官贵人皆乞其治疾。
亦善书,所写药方书法遒丽,气韵清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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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绍基清 1800 — 1874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00—1874 【介绍】: 湖南道州人字子贞号东洲一号猿叟
凌汉子。
道光十六年进士
咸丰初四川学政
曾典福建等乡试。
历主山东泺源长沙城南书院
通经史,精小学金石碑版。
据《大戴记》考證《礼经》。
书法初学颜真卿,又融汉魏而自成一家,尤长草书。
有《惜道味斋经说》、《东洲诗文集》、《说文段注驳正》等。
何绍基字子贞号东洲一号猿叟道州人
道光丙申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
有《东洲草堂诗钞》。
词学图录
何绍基1799-1873字子贞号东洲居士晚号猿叟
湖南道州(今道县)人。
道光进士,工经术词章,尤精于说文考订之学和金石碑版文字。
其书法以唐代颜真卿为根基,上溯周秦、两汉篆隶,下至六朝南北碑拓,晚年则隶篆真行融为一体,卓然自成一家。
亦善篆刻。
病逝于苏州省寓,葬于长沙南郊。
东洲草堂诗·自序
童年即学为诗,弱冠时多拟古乐府。
辛巳南旋,稿本落水失去。
嗣于经史说文考订之学,耆之日深。
虽不废吟咏,非所专习也。
性既平拙,复守严训,一切豪诞语、牢骚语、绮艳语、疵贬语,皆所不喜,亦不敢也。
先公之言曰:「立身涉世,除却克己慎独,更无著力处。
」诗文之道,何能外是?
十年以来,庆涵日事蒐辑,兹最录丙寅以前诗,得二十七卷,求弁言于检端,因书此为儿孙勖。
同治六年丁卯仲冬月,猿叟何绍基识。
时年六十有九
使黔草·朱琦序
余曩举进士,出何文安公之门,与其嗣君子贞游。
其后论诗,益相得。
去年子贞典黔试,有谓黔之地僻,以子贞之使黔而小之者。
子贞笑曰:「尽吾诚为之,人才何遽不出于是?
」既而使归,其所拔士为直省冠。
已复出示其诗数百篇,则皆使车之暇,登陟山川,怀古感事,及友朋唱酬之作。
子贞尝为余言:「吾之为诗,以达吾意而已。
吾有所欲言,而吾纵笔追之,而即得焉,此天下之至快也。
吾有所欲言,心知其然,而手不与之相肖焉,此不可以责之手也。
庄周有言:『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
』所积者诚厚矣,而非徐而俟之,亦不能以诣其至。
譬诸水然,循河而下,由龙门砥柱过洛、汭,至大陆而播为九,不知几经曲折而不能以骤而至也。
山溪之间暴涨,秋潦乘之,所谓其涸可立而待者也。
河之大,百川所汇,蛟龙生焉,浑浑泡泡,而卒以至于海,此其故何哉?
其所受者多,其气郁而不可以遏也。
是故古之君子未尝汲汲求襮于世,而厚而积之,以竣其自得。
子贞平日既肆力于经史百子、许郑诸家之学。
其所为诗,不名一体,随境触发,郁勃横恣,非积之厚而能达其意所欲出者,不能尔也。
韩退之云:「诸子百家之书,未尝得而不读。
」是厚而积之之谓也。
又曰:「取于心而注于手,汩汩然其来。
」是积之厚而又能达之之谓也。
又曰:「大之为江海,明之为日月,幽之为鬼神,变之为雷霆风雨,皆是也。
」如曰必江海、日月、鬼神、雷霆风雨而后可以纵吾奇、骋吾气,而细者则绌焉,隘者则穷焉,常者则窘焉,近者则遗焉,则是终日游于广漠之野,天池之滨,而谓沼沚不足以嬉,园囿不足以适也,则是测天之高,量地之深,谈六合之外,九州之远,而谓布指不足以知寸,布肘不足以知尺也,其可乎哉?
夫厚而积者,无不积也,亦无不达也。
求马冀北,固有马矣,而谓寻常槽枥之间无马乎哉?
吾尝见古之善相士者,或卜之岩野,或取之管库,或得之耕钓,穷乡僻壤,获一士焉,往往拔奇于通都大邑之外。
诗亦犹是也。
边徼荒寒之气,数百年来,郁而不发,一经抉涤,其雄怪幽邃,使览者目吁口咍,诧为名山巨泽之所未有,是则子贞之诗之能自极其才若此。
而其所以校士之勤,与其畴昔所以论诗之旨,亦无以逾于此矣。
请即书以为使黔诗叙。
时在道光乙巳季秋桂林朱琦
使黔草·梅曾亮序
古今治诗者多矣。
有专于诗者之诗,有其人其学不专于诗者之诗。
专于诗者,句磨而字琢之,劳其神而苦其心,矻矻然举天地之大,万物之多,而惟吾诗之知。
若夫不专于诗者,六经诸子,百家之说,有一不知焉,吾耻也,诗古文词、金石、丹青、书法,有一不能焉,吾病也。
其于诗也,特其无所不能者之一能,而非其专能也。
吾友子贞,自贵州考官归,以所得诗见示,读之求其专似一古人者而不得也。
其所谓不专于诗者之诗乎?
故不知其为汉魏、为六朝、为唐宋?
自成为吾之诗而已。
不必其诗之古宜似某,诗之律宜似某,自适其适而已。
吾意所欲言者,声之于口,形之以手而已矣。
子贞迹近而心远,其自守坚,其智深能静,畀以事无不可任者,而温温于侍从之职,乃以其汪洋之才,沈毅之姿,自恣于六经、诸子百家、诗古文词、金石、丹青、书法之学,其于学,亦直寄焉而已。
子贞之学,固不足以尽子贞之人,况其诗又何足以尽其学乎?
其不工焉,非其所惜,其工焉,亦非其沾沾自喜者也。
不然,使子贞而专于诗,举天地之大,万物之多,而惟吾诗之知,则真诗人矣,而失吾子贞矣。
固不乐乎以彼而易此也。
上元梅曾亮叙。
使黔草·戴絅孙序
古称壮游者曰张骞,然未尝以能文章著。
司马子长,雄于文矣,而又善游,其疏古奇宕之气,毕见于《史记》一编。
顾其纪游者,亦不闻以诗传也。
康乐而后,唐则杜老之于蜀,韩退之柳子厚之于潮、于,并能以高才健笔,斧藻山川。
然或者沦落依人,行吟憔悴,而谪臣逐吏之所感触,其志苦,其忧深,后之览者,尚友其人,岂能不悲其遇哉?
若吾友何君子贞之游,则异是。
子贞之游,奉使而出也。
郑康成之注《皇华》曰:「言臣出使,能扬君之美,延其誉于四方,则为不辱命也。
」故其诗曰:「每怀靡及。
」而诹谋度询,必咨于周叔孙,穆子之所云五善而重之以六德者欤?
子贞翰林有年,劬学渊思,嗜古不倦,其所为文章,非今世人之所为文也。
性复善游,凡厥舟车所涖,巨泽名山,崇岩邃谷,他人所不欲至,不能至者,皆必穷其源、跻其巅而后止。
犹忆前此使闽之岁,副之者为上犹蔡玉山观察,余与玉山同官水部,迨其归访之,述子贞游迹甚详,盖其性之所好,不自知其然而也。
国家稽古右文典试之官,天子遴之至慎,诹谋度询,岂厌于详?
子贞之使黔,其所拔取皆得人,可不谓访善于周者乎?
今读其诗,凡三卷,其中述先德,念将母,书画标题,友朋赠荅,固不独以纪游见,而其「每怀靡及」者,一篇之中三致意焉。
推此志也,是毛公之所谓「忠信为周」,兼五善而备夫中和矣。
至其所以为诗,则吾固曰,非今世人之所为文也。
其疏古奇宕之气,殆将与司马氏及杜陵昌黎柳州诸君驰骋上下于二千年间,而自成其为子贞也乎!
昆明戴絅孙
使黔草·苗夔序
辛卯举优贡,壬辰应朝考至都,同年咸集,独与何子贞、张石舟以说经讲小学最相得。
嗣后或聚或散,然聚之时较多。
今日俱在都下子贞作《村谷论心图》,画此三人,披蓑戴笠,藉草田间,盖气味之相近,而缘法之深如此。
余与石舟俱潦倒名场,子贞进士,为翰林典试闽、黔,命使然欤?
抑其才所自致欤?
顾其闲冷拙直之性,不能随俗俯仰,则固与余二人同。
余数十年为许氏形声之学,专研古韵于《毛诗》、《楚词》、汉魏歌谣,几于澜翻舌本,乃不能为诗。
偶作小篇,閟之惟恐人见。
子贞见之,辄誇为有温柔敦厚遗意,余不解所谓,或者芳臭气泽浸润不觉邪?
子贞之诗,横览万象,兀傲雄浑,余莫测其所自出。
尝叩之曰:「子于注疏、《说文》及史志、金石之学,用心勤矣,何以作诗能笔端狡狯变化如此?
子贞曰:「作诗必是诗,定知非诗人。
然则作诗必诗人,讵得为诗乎?
」余无以应也。
岁癸卯子贞集同人鸠资,创建亭林顾先生于城西慈仁寺西隅隙地。
每岁春秋及先生生日,皆举祀事。
尝有《春禊》《秋禊》二图,同人多赋诗纪事。
讫今计之,前此与祭者:汤海秋徐星翁已逝,苏赓堂陈颂南许印林、王雘轩、冯敬亭、赵伯厚朱伯韩郑浣香、叶东翁、王子怀杨墨林、子言兄弟皆先后归里,罗椒生朱亮甫庄卫生魏默深俱外擢。
后至者来往无定,惟余与石舟、子贞则每举咸在。
余之学私淑亭林子贞、石舟则皆读亭林书而仰止行止者也。
余老矣,秉烛之光所造能复几何?
子贞、石舟,吾见其日进,未知所止也。
诗之一端,岂足以尽子贞乎?
然其平日于诗文,未尝苟作,命意措词,必有自立处。
甲辰使黔诸什,怀先德,念将母,思得人以报国,固已植基忠孝。
至叙述山川,留连古迹,亦俱摅发心得,自成骨貌。
阅者即此三卷诗,亦可见其才地学术之大凡矣。
子贞家潇湘最深处,生于先丈文安公未遇时,太夫人尝襁儿采薪行汲。
子贞幼历寒苦,后虽为贵公子,乃健步善游南北,应试二十年,芒屦箬笠,打碑访古,雨餐云卧,遇者不知为何许人。
通籍后,使车所至,奇山秘壑,探幽蹑险,不能自休。
每为余纵谈及之,目足俱为飞动。
余虽蹇步,憾未能相从于猿蹊鸟路间也。
读所为诗,一如其所纵谈,而模写特异,又有非言语所能肖者,吾何以名之乎?
《使黔诗草》既出,同人咸乐为之叙,余亦思效颦。
子贞曰:「止许骂,不许赞
」余笑曰:「自有能骂者,而仙露不忍,又不能也。
河间苗夔
使黔草·张穆序
古人之文之诗之书,所以能造极诣微,随其才大小,卓然自成一家者,无它,各本学问识力所到,而正出之,奇出之,迂回出之,务肖其性情。
无所谓法而法自立,无所谓格而格自高。
自摹儗规放之说兴,于是学者不事读书养气,餍饫性情,而矫揉造作,寻声觅响,诩诩然曰:此于古为某家,此于古为某格。
如此,则为文为诗为书;不如此,则非文非诗非书也。
呜呼!
操是说也,天下岂复有真文诗书邪?
优孟衣冠,纵复一一似之,吾固将舍旃而古人与居,亦复何苦敝有用之聪明材力,为是傀儡之戏邪?
虽然,建九成之台,豪无凭藉,一木一石,躬自营运,非积数十年之力,不能舍古人而独成。
其为我则何如?
摹儗规放者之取径捷,托地高,见信于人速也。
然则世之甘于逐人嚬笑以为喜愠者,乃便于空心高腹之秘计,夫又何怪其然乎?
穆能为是说而行不逮,故藏其言于心,未敢辄以语人,独数数与子贞同年论之。
子贞之才,涵演莽苍,足以达其学问识力,而与性情日厚。
今天下何太史书,布满屋壁,无人不矜赏郑重之至。
其搆一文,根节磊落,制一诗,真气坌涌,世或不尽知,而穆独倾倒无已者。
谁无性情?
独读子贞之文诗,如见子贞之性情。
夫学至能发摅其性情,而学乃可蕲其日进矣。
一日,客有誇子贞庖馔之精者,穆应曰:「子贞之肴无它谬巧,只是本色而已。
子贞之文诗书,亦无它高妙,只是本色而已。
」座客颇顉其言。
既而思之,本色者何?
真而已矣。
真者何?
不事矫揉造作,自写其性情而已矣。
至于工拙高下,当待天下后世知言者品评之,非吾所能臆定也。
子贞生平所作诗,往往失其稿。
此《黔中草》三卷,以写有净本,且日月先后甚完,无事整比,先付诸梓,请益当世之有真性情者。
刻既成,谓穆不可无言,穆唯唯而久无以应,因它日荅客之言,乃引而申之如此。
平定张穆
使黔草·邬鸿逵序
诗之作也,根于性,动乎情,不尽关乎学术,而要非学识浅陋者所能至。
鸿逵自维疏劣,不足知诗,顾馆于子贞太史家五年矣,尝观其门庭内外间,孝友之风,油然一室。
怡怡养志,得堂上欢。
使黔时,太夫人适病足,依依二旬馀,不能为别。
入闱命题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盖闇然有陟屺之感焉。
比归,读其所作诗三卷,真挚之言,可弦可诵,益叹仁人孝子之用心,即形诸咏歌,亦自然流露如是也。
太史平日博览群籍,卓荦自豪。
量能饮,工书,考订金石,补前人所未逮。
客与之言,侃侃穷日夜。
非其所心服,虽名公卿,不苟推许。
而一材一艺之士,或时蒙特赏,相与倾倒无或隐。
尝以书法示鸿逵曰:「学书从篆隶入手,方不落晋唐人窠臼。
」又曰:「书家须自立门户,其旨在镕铸古人,自成一子。
否则习气未除,将至性至情不能表见于笔墨之外。
」故其为诗也,广博衍奥,食顷数百言,不假雕琢,而浩气流行,充塞满楮,亦如其书之一无所有,而无所不有焉者。
呜呼!
其成矣。
夫奇才志士,挟其抱负,轮囷磅礴,积于胸中,固将见诸功名事业,乃未遽罄其用。
于是发为或喜或怒,或歌或泣,以成其所为诗,寄焉而已,于作者何加?
又况天子命使臣鉴拔黔士,厥典煌煌,而使臣之所以仰副天子者,于多士悉拔其尤,闱艺传诵一时,可云使职无负矣。
至于是编之辑,乃往来数月间,纪其所过名山大川、人物风尚之殊,致与夫风镫雨馆,往来酬应,偶然兴到,赓续而成,而于作者平日之用心,不在是焉,乌足尽作者之底蕴哉?
虽然,有馀于诗之外者,诗固未足以尽也,有蕴于诗之中者,诗亦未尝不尽也。
《诗小序》曰:「在心为志,发言为诗。
」《三百篇,大抵皆贤人君子各言其所欲言,而无一理之不具者也。
则持此意以观作者之诗,而刚健其性也,敦厚其情也,繁称博引,殚见而洽闻者,其学也,道古谈今,明决而果断者,其识也。
性情如是,学识如是,故不特其人其书如是,而其诗亦如是。
以是知其诗之作也,根于性,动乎情,不尽关乎学术,而要非学识浅陋者所能至也。
呜呼!
其成矣。
姚江邬鸿逵撰。
使黔草·杨季鸾序
甲辰九月,余秋闱报罢,将回永州
邓湘皋丈走谓余曰:「鼎州山水清旷,君所旧游。
余适讲授朗江,不可不穷其胜。
且鼎为滇黔门户,往来之所必经。
今岁何子贞编修典黔试,度此时必归,归必访余,而君与子贞投分甚至,曷往游?
山水友朋之乐,将于是乎在。
」余固系念子贞,闻言念愈切。
其时旋永舟已具,遂改南而北,挂帆数日至鼎州
至则书院诸生相与扶掖行李,埽东斋为下榻。
湘丈盖后至。
未几而邹叔绩来,流连数日,然迟子贞久不至。
叔绩有事它往,余亦兴尽思归。
湘丈谓余,此间某山某寺,不可不游。
即日趣命驾,意盖欲迟余行。
俄而庆太守遣人诣院报子贞至。
湘丈大喜。
既而子贞来,话旧后出示《使黔草》,且属题记。
余与湘丈皆有诗,会黄海华司马移樽至院,杨性农、胡荪石并在座。
与子贞同出使为万藕舲学士学士忘分逮交,谭宴竟日。
山水友朋之乐,其信然欤!
《使黔草》别无副本,余与湘丈读未竟,悤悤遂别。
后闻有刻本,子贞曾邮以见寄,为它人所得,秘不与,今始得而卒读之。
余观其报称之心,一《皇华》之咨诹也。
得人之盛,一《旱麓》之榛楛也。
《陟屺》兴嗟,《脊令》致叹,于怀母忆弟之篇见之。
友朋燕会,酬唱往来,见《伐木》《鱼丽》之情焉。
思深哉!
其有《三百篇》之遗意乎?
夫诗以道性情,无性情即无诗,不待言也。
事父事君,兴群怨,一寓之于诗,非学而能然乎?
故惟专于诗,始可与言诗,抑惟不独专于诗,乃可与言诗也。
专于诗,斯有得于诗之内矣,不独专于诗,斯有馀于诗之外矣。
要皆性情为之也,学问为之也,是则子贞之诗,一子贞之性情学问而已。
真气充溢而精华外著,有不知其然而然者,必一一举似古人,寻条而失干,岂知子贞者哉?
顾自与子贞朗江一别后,凡七载,今春旋里,始相晤于永州
余适主讲濂溪书院,为余留十日,遍览泉陵诸胜。
继相晤于道州,余又为子贞留数日,晨夕坐东洲草堂,望九疑山色于烟岚杳霭中。
后相晤于潭州,为日最久。
子贞李季眉石园,园内竹木萧森,奇石群峙,而余寓竹林精舍,亦翛然有尘外致。
往还过从,殆无虚日,山水友朋之乐,盖未有如此会者。
重阳后,邵中来信,湘丈竟不起,子贞复将北行。
因今日之会,溯曩日之游,低徊鼎水,如在目前。
存亡离合,人事变迁,又不禁感慨系之矣。
余取子贞诗,加以墨围,归示书院诸生,中有见怀之作,依韵奉和,因叙吾两人䡮迹如此。
至于性情学问,充扩无穷,又乌可不共勉哉?
咸丰辛亥十月朔紫卿杨季鸾
峨眉瓦屋游草·顾复初序
秋霖弥天,危屋潨溜,逾三日夜。
岷江积波,直注旁射,墉堤决溃,滨伤农功。
东洲先生其鱼之感,同符于明德;悬釜而炊,慨叹于晋阳
郁虑于怀,默回荃縡。
塞天之漏,一日高悬;蹋地而歌,众峰齐出。
民有欢心,顾盼以乐。
乃命游舸,挂帆芙蓉之里,委棹玻瓈之江。
掠淩云而西,溯青衣而上,侵寻跻于峨眉之巅焉。
夫其抱昆仑之祖干,属普贤之初地。
神灵聿钟,凡愚均慕。
金沙佛国,膜拜交肩;玉叶禅林,云游接踵。
然而庐山表奇于远公天台发秀于孙绰
不有鸿才,孰名巨丽乎?
瓦屋山者,与峨眉相为隐显者也。
古苔盈尺,危径际天。
介在荒裔,人迹罕至。
钩须拳爪,树形兽蹲;蝎鼻蹙额,石䫉老丑。
偃蹇磊落,争气负高。
譬之畸士,跅弛局外,藐焉寡俦,傲岸独立。
先生拾句孤霞之表,舒啸众壑之上,遂乃发奇于覆,洗丑获妍。
计为游峨眉瓦屋诗两卷,归以示初。
蒙惟先生,古抱在胸,与岳同峻;天秉自质,视湘而清。
自侍承明,屡秉衡尺。
履綦错于寰中,幽讨极于微眇。
矧夫涵泳书林,研究缃素。
后视秦项,平规羲轩,山海铸其性灵,日月朗其烛照,风云纬其怀思,鬼神司其腕肘。
出游名山,若获奇士。
时为杰语,便符天真。
故其咳唾烟露,雕镵坤乾,搆虚造形,神召精洽。
邈乎遐哉!
靡可得而挹云。
秋月澄霁,凉飙肃然。
庄怀咀颂,如读《七发》。
阳气浸淫,满于大宅,愿继大夫斯游之乐。
吴郡顾复初
峨眉瓦屋游草·朱鉴成序
东洲先生视学蜀中三年,既去官,乃得作峨眉瓦屋游。
归有诗盈卷,授其弟子朱鉴成曰:「峨眉之闻于天下久矣,瓦屋则古无人迹,惟采者往焉。
径险仄悬,峻类鸟道。
余侧身横蹋,或直走,偃树背数里。
两人前后翼以行,颠且不测矣。
所产盘石灌木,閟不见日色,形状恢诡,不与人间类。
苔藓数尺,如虬螭鳞鬣,如兽牙爪,鬼神猛厉状,令人悸而不怡。
非余盖莫能游也。
蜀人,宜何言?
鉴成:「维天地之奇,待人而辟。
峨眉显之先,一瓦屋也。
峨眉以浮屠重,揽胜者乐之,愚夫妇之嗜利徼福者亦趋之。
而瓦屋负其突兀奇杰,寂居荒野之墟,无绀宇崇祠以相煇耀,千数百年来,士大夫之嗜奇者,或莫举其名。
兹山之灵,亦必有拂郁而不自得者。
先生缒幽险以著文章,辟草昧而新日月,非豪杰之士乌能?
夫赏人所共赏,被赏者谓自足致之。
赏人所未赏且断不能赏者,被赏者之矜奋当何如?
瓦屋自兹出云气,以霖雨苍生,蕃茂材木,以备物利用,不独无愧于峨眉而已。
先生笑曰:「富矣哉,子之言!
子第视吾诗何若?
鉴成对曰:「先生文学慹服海内四十馀年,鉴成何足尽先生
惟世之论诗者,于游山必称灵运,窃尝笑其卑陋。
夫言岂一端已邪?
先生之诗固不类谢,然诚不必类也。
有人者无我,奚可哉!
奚可哉!
鉴成更有感于岳渎之炳灵,文章之升降矣。
三代而后,辞章学兴,孰开其原?
非楚之屈、宋乎?
孰扬其波?
非蜀之扬、马乎?
中原吴越,盖未有先之者也。
屈、宋秉湖湘云㝱泱漭浩瀚幽秀之精,发为忠爱缠绵雄厉凄清之作,至今不替其土风。
而蜀自扬、马及唐宋来数君子后,闻者阒如。
生材固不古,若何至遂无一人?
得毋江汉峨眉泄华已尽?
而如瓦屋者,又沈没于荒野之墟。
虽有奇特之姿,无人为之拂拭,遂亦閟其光而弗显乎?
先生之自瓦屋而归也,人多笑且骇,以为嗜奇癖。
嗟乎!
人自安于卑陋,赏人所共赏,而乃骇常为奇邪?
韩昌黎,古豪杰也,登华山而痛哭,彼岂有所恇怯?
盖忠爱缠绵之隐,登高望远,或人迹所不到,无可与语,益怆于怀,模山范水之才,盖不足以知之。
先生以楚人为蜀人师,士化于诚,而民喻其德。
今将去,而此诗适成,人士诵之,亦必有忠爱缠绵雄厉凄清之作继声而起者矣。
先生曰:「有是哉!
」遂命书其意于简端。
咸丰五年秋八月,蜀南门人朱鉴成谨撰。
何猿叟诗·杨彝珍序
予与猿叟游习久,聚则恒相酬咏以为乐。
每成一篇,辄犁然有当于予心。
适裒录诸集,属予序。
予取而䌷绎之,而其妙愈见,若不仅如昔日之所知已也。
君于古作者之旨,无所不窥涉,值境与意会,卒然吐其所欲言。
伸纸急书,若无意于工拙,茹古涵今,千汇万状,靡不咸有。
纵其才力所至,脱去拘束,翔折自如,纵横开阖,惟变所适,奇偶方圆,要归精稳。
然其中时有闲淡冲逸之致,不徒以振迈豪荡为奇。
总由平昔读书考古,能穷讨博综,以浚其源。
而又于聊浪所至,一遇幽胜,留连经时,凡茏郁律之观,与夫萦纡杳渺嵯峨萧瑟之状,无不涵注于其胸。
故偶然得于脱口肆笔之馀,皆能绝去尘埃,而超于寻常思虑之表。
间或缘情体物,亦多因时设旨,要不苟为标寄,其意指尝有寓语言之外者。
若但推求声调、格律、气韵之间,谓与汉魏六朝三唐两宋诸作者形规而神絜之,犹未可为深知君诗者也。
君初出入承明,轺车几未停轨,不可为不遇,然徒表襮以文事,其夙愿所自负经世之略,尚未施设于当时。
会宇内多故,不无少概于中,于时事之得失,每惓惓三致意焉,以冀当轴之一听,亦小雅诗人之遗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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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绍基1799年—1873年),字子贞号东洲别号东洲居士晚号猿叟湖南道州(今道县)人,道光十六年进士出身晚清诗人、画家、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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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桂清清 1816 — 1862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16—1862 【介绍】: 云南昆明人字根云
道光十五年进士
编修
咸丰二年督学江苏
太平军,授浙江巡抚,擢两江总督,驻常州,主江南大营饷事。
江南大营溃后,逃至上海
同治元年褫职逮京,弃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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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桂清1816—1862年12月21日),字根云
云南省云南府昆明县(今云南省昆明市)
清朝翰林、政治人物、军事人物。
官至两江总督
因抵抗太平天国不力,以失封疆之罪,弃市。
何桂清的父亲是王英九之父王燮的家丁。
王燮担任太守,为王英九请来家教,何桂清伴读
王英九愚钝又喜欢玩乐嬉闹,不喜欢八股文,因而读书失败,何桂清思绪清明,过目不忘,反而造就了何桂清
后来王英九捐纳为盐使时,何桂清出资,报答此恩。
道光十五年(1835年)何桂清中式乙未科第二甲第四十九名进士出身,点翰林院庶吉士
道光十六年(1836年)散馆,授翰林院编修
道光十七年(1837年),任河南乡副主考官
道光十九年(1839年),主贵州乡试。
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任司经局洗马右赞善,改左赞善日讲起居注官南书房行走
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升翰林院侍讲,仍任洗马
道光二十四年(1844年),升太仆寺少卿,为广东乡试正主考会试同考官
道光二十五年(1845年),升光禄寺卿,改太常寺卿
道光二十六年(1846年),出为山东学政
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加内阁学士,仍提督山东学政
道光二十八年(1848年)二月五日,迁兵部右侍郎
丁忧去职,服满后补任原官。
咸丰元年(1851年)五月二十日,署理吏部右侍郎闰八月十三日兵部右侍郎
十二月十四日户部右侍郎,兼管钱法堂事务南书房行走顺天乡试覆试阅卷大臣顺天武乡试较射大臣,兼管三库事务,充实录馆副总裁
二年(1852年),署理经筵讲官
三月六日会试副总裁覆试阅卷大臣大考翰詹阅卷大臣考试荫生阅卷大臣八月六日授江苏学政
太平天国江南何桂清以江苏学政身份疏陈军事,抨击封疆大吏软弱,无所顾忌侃侃而谈,咸丰帝感到惊奇。
三年(1853年)十一月二日礼部左侍郎
四年(1854年)三月十日,改吏部右侍郎,仍充江苏学政四月十八日仓场侍郎九月二十一日升授浙江巡抚
太平军攻陷江宁,东南震动。
安徽徽州府宁国府浙江屏障,何桂清驻兵黄池,扼守要冲,与浙江提督邓绍良击退太平军
五年(1855年)桂清檄令道员徐荣黟县石埭太平军主力到达后徽勇溃败,徐荣战死。
何桂清上疏主张安徽浙江互为唇齿,主客一心方有胜算,咸丰帝上谕令地方官吏不分畛域剿敌。
安徽巡抚移驻庐州徽州宁国二府暂由何桂清管辖,桂清徽州府知府石景芬副将魁龄等收复徽州府城休宁县,布防堵敌军来路。
江西太平军入侵浙江,攻陷衢州府开化县,进犯严州府遂安县桂清檄令邓绍良等夹攻,击退太平军周天受石景芬克复黟县石埭县
何桂清奏请增补道员缺额,以石景芬任徽宁池太道总兵豫祺战绩不佳,革职,以江长贵代;团练大臣侍郎张芾驻皖南,督办徽、宁防务,兼顾浙江衢州严州二府
六年(1856年),檄令邓绍良、秦如虎、都兴阿等合攻宁国府江长贵击败来援的太平军,收宁国府城,获得嘉奖。
浙江杭州府知府王有龄通判徐徵讦控,桂清复奏有微词,被朝廷责问,十一月六日以病免职。
七年(1857年)春,两江总督怡良因病出缺,桂清同年文渊阁大学士彭蕴章保荐以何继任,统筹粮饷。
四月十二日,以二品顶戴署理两江总督
六月六日,实授两江总督
桂清保荐王有龄升授江苏布政使,获准。
此时江宁已沦陷多年,总督常州,军事由江宁将军和春主导,江南提督张国梁帮办,前任总督怡良专责转运粮饷。
桂清屡次奏陈方略符合咸丰期望,谕饬和春桂清和衷商酌。
冬季,攻克江苏镇江府,以办理军饷功加太子少保
十二月二十六日钦差大臣、南洋通商大臣办理通商各口事务。
八年(1858)十一月,会同东阁大学士桂良吏部尚书花沙纳、法、美三国改订税则、通商章程:有限承认鸦片贸易;依《中五口通商章程》在上海创建关税总局;进出口货物,一律按时价抽5%关税,洋货远销内地一律按时价抽2.5%子口税;各口税收划一办理,聘请英人李泰国帮办海关税务等。
十年(1860年)张国梁攻克江宁城外九洑洲,与和春挖壕筑垒,完成合围江宁(第二次江南大营)。
桂清以济饷之功,晋加太子太保
三月二十一日太平军陈玉成李世贤杨辅清李秀成等合兵十馀万攻陷建平县东坝
李秀成为了解围,由安徽广德州急袭杭州杭州将军瑞昌死守,上谕令何桂清和春尽速救援;桂清急檄帮办江南军务广西提督张玉驰援,到达后以600兵击破太平军,并收复临安县孝丰县安吉县,获朝廷嘉奖。
何桂清又传檄宣化镇总兵马德昭寿春镇总兵熊天喜游击秉忠副将刘成元水陆分路进剿,造成兵力分散。
太平军一支由东坝江宁府,一支由溧阳县常州府,进而攻陷溧阳县、进围金坛县
桂清檄令马德昭救援常州总兵衔天孚及潮勇救援金坛县太平军于是退出武进县界,全部进围金坛
闰三月初三日太平军攻陷句容县江南大营后路断绝。
初四日张玉回军到达常州
初五日参将罗希贤率军自宜兴进驻常州城初六日寿春镇总兵熊天喜安徽广德抵达常州城
宁将军和春飞檄求援,何桂清不准张玉赴援,和春又调马德昭急援,桂清也不准。
浙江巡抚王有龄递书告诫何桂清勿逃离常州:「事棘时危,身为大臣,万目睽睽,视以动止。
一举足则人心瓦解矣。
初七日太平军江宁城外攻击江南大营,张国梁激励将士激战七昼夜。
张国梁次传常州诸军救援,何桂清皆不回应。
十四日,大风雨后降下大雪,人多冻僵,将士因缺饷而噪乱,十五日江南大营失火,全军溃败。
十六日张国梁退守镇江和春退守丹阳县
何桂清惧怕张、和弹劾,极力致书慰劳,请张国梁移防丹阳
和春熊天喜扎营于白堍,张国梁招集溃兵,十八日张国梁统兵一万三千人抵达丹阳,留西宁镇总兵冯子材一万二千人守镇江
何桂清张玉常州城外西南五里至西北横列二十营,并上奏:「丹阳以上军务和春张国梁主之。
常州军务,臣与张玉主之。
部署稍定,即进规溧阳
」其实是空言,企图推诿责任。
常州丹阳失陷,弃守出逃,枪杀百姓 何桂清催促张国梁和春援救金坛县,但因刚遭遇大败,士气不振,未及休养;而太平军已由金坛珥村绕道出丹阳南侧,马德昭于奔牛迎击,太平军转往吕城,隔绝丹阳常州大道,熊天喜于白堍溃败自杀。
二十九日李秀成太平军十万人进逼丹阳张国梁开南门迎击,李秀成望见张国梁旗帜而退。
张国梁常州索要锅、帐、军械而不得,部众再度溃逃,张国梁指挥亲军驰骋鏖战,被溃兵阻挡,太平军混入溃兵中狙击张,张战死,丹阳城破,和春突围前往常州
何桂清大为震惊,已革江苏按察使总理江南粮台事务的查文经等人洞悉桂清心意,建议退守苏州
桂清便奏言军事已交托和春、自赴苏州筹饷,作为逃跑藉口。
出逃时,常州士绅跪道请求桂清留守,戈什哈枪杀跪留其中19人才脱身,张玉也随即出逃。
何桂清弃守后常州士民自筹登陴守城。
数日后常州城破,李秀成愤恨人民抵抗而屠城。
和春督兵迎敌,兵溃重伤,退至无锡县,自杀殉节。
无锡城破,湖北提督王浚战死。
苏州守军闻讯大为愤恨,何桂清到达后,驻扎于浒墅关,江苏巡抚徐有壬拒绝打开城门,并弹劾何桂清「弃城丧师」及亲兵在途中焚掠的罪行。
和春四月十三日苏州城沦陷,徐有壬于巷战战死殉节,遗疏再弹劾何桂清多条罪状。
朝廷降谕将何桂清革职解京审讯。
何桂清逃至常熟县,托言借外兵,逃进上海租界。
何桂清统领馀万清军弃城潜逃,导致常州常熟苏州皆失守,咸丰帝上谕革职,捕送北京审讯。
然凑巧遇英法联军之役,咸丰帝避难热河,何案搁置两年。
期间王有龄及江苏巡抚薛焕等相继上疏乞恩,未获允准。
同治元年(1862年),言官交章弹劾何桂清,于是恭亲王与租界交涉,正式将其逮捕下狱。
秋审处总办直隶司郎中余光倬,照「各省督抚提镇失陷城寨律」拟斩监候,并以情罪重大,「击杀执香跪留父老十九人,忍心害理,罪当加重」,应即行处决,而改拟「斩立决」请旨定夺。
刑部尚书赵光,因与帮办江南军务许乃钊有交情,瞭解何桂清失陷苏常殃民细节,覆奏:「不杀何桂清,何以谢江南百万战难生灵?
慈安太后慈禧太后降旨命大学士六部九卿翰詹科道会议。
大理寺卿李棠阶认为何桂清清为两江总督,骄横颟顸,治军无方,克扣军饷导致将士哗变、全军覆没,弃城而逃又嫁祸他人,其罪不容诛。
然而太后为求慎重,另有旨:「何桂清曾任一品大员,用刑宜慎,如有疑义,不妨各陈所见
」有17人上疏论救,体仁阁大学士礼部尚书祁寯藻,引用嘉庆帝谕旨:「刑部议狱,不得有加重字样。
」认为刑部所拟不合制。
另有工部尚书万青藜、御史高延祜,而新任江苏巡抚薛焕以重金疏通,故拖延未决。
言官仍交章弹劾,户科掌印给事中郭祥瑞吏科给事中谢增等奏请速正典刑;礼科给事中卞宝第(曾于浙江道监察御史任内弹劾桂清)抗章驳祁寯藻:「仁宗上谕,只就承平时期寻常罪名而言。
」又言:「道光年间江提督余步云失定海咸丰年间湖北巡抚青麟武昌,皆以失陷封疆伏法,其时祁寯藻军机大臣,何独于何桂清护惜若此?
大理寺卿李棠阶以东南战事尚未结束,求顾全大局再上密摺主张不应拖延:「刑赏大政,不可为谬悠之议所挠,今欲平贼,而先庇逃帅,何以作中兴将士之气?
刑部审讯时,桂清提出一份薛焕等人具名之公禀,请其退到苏州,以保饷源重地,作为其本不欲弃地的證明。
公禀出于当时或事后伪造已无从查究,朝廷命两江总督曾国藩查核具奏。
曾国藩认为守土之责与公禀无关,覆奏:「疆吏以城守为大节,不当以僚属一言为进止;大臣以心迹为罪状,不必以公禀有无为权衡。
大学士六部九卿翰詹科道议覆,由刑部主稿,六月十三日余光倬疏奏:「已革两江总督何桂清身膺疆寄,受国厚恩,岂不知军旅之事,有进无退,守土之责,城存与存?
况其时常州有兵有饷,并非不可固守,乃首先弃城逃避,致令全局溃散。
望亭无锡苏州要冲,业经奏明截留长龙船,扎营于此,乃并未身经一战,命杀一贼,忽于苏州失陷之前一日,率师船退驻福山海口,是其撤兵远遁,纵寇殃民,尤罪迹之昭著者。
刑部历年审办军营失事案,均视此为轻,惟馀步云系由斩候加至斩决,情罪相等。
虽带兵提督与统兵总督稍有不同,然论疆寄,则文臣视武臣为;论军法,则逃官与逃将同诛;论情节,则闻警屡逃,非被攻被围变出不测者可比;论地方,则全省糜烂,非一城一寨偶致疏防屠可比。
请仍照原拟,从重拟以斩立决。
」得旨,改为斩监候,秋后处决。
12月21日京师菜市口法场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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